菲律宾对采矿业实施的严苛整治,是否已经影响到对中国含镍生铁(NPI)生产商的镍矿石供应?
从表面来看当然是这样。
由于雨季既影响采矿又影响运输,每年这个时候对中国的矿石出口总会下降。
但中国的1月贸易数据显示,从菲律宾进口的镍矿石较上年同期仍下降了20%。市场预测进口量还将进一步降低。在此之前,菲律宾强势的环境及自然资源部长洛佩斯(Regina Lopez)下令关停了全国逾一半的矿山,其中很多是镍矿。
不过,镍多头还是要小心了。
中国的镍供应渠道也变得愈发多元化,尤其是从印尼的进口。该国的政局使其镍供应也充满不可预测性。
中国从菲律宾进口镍矿石图表
**矿石政治**
上个月中国从菲律宾进口了779,000吨镍矿石,为2012年1月以来最低水平,而那时候的菲律宾矿石出口还要排在印尼之后,属于第二梯队的供应方。
但随着印尼在2014年初开始禁止出口包括镍矿石在内的未加工矿物,情况发生了完全的改变。
菲律宾进入并填补了印尼供应不足的缺口,并从此成为了中国最主要的镍矿石供应者。
鉴于此,当洛佩斯决定履行此前承诺,下令关闭23座矿场并暂停5座矿场运营后,全球镍矿石供应的近9%就面临中断风险。
政治风暴仍在菲律宾本土上演,但1月的低进口数据或许是预示未来事态发展的首个清晰迹象。
但同样值得注意的是,虽然菲律宾的镍矿石供应大幅下降,中国1月整体镍矿石进口仍上升了4%。
从印尼进口的恢复是出现这样增长的关键因素。中国1月从印尼的进口量为123,300吨,创下2014年4月以来的最高月度进口量,当时印尼的出口受实施出口禁令影响而下滑。
印尼今年宣布将部分放松针对镍矿石出口的禁令,给镍供应面带来影响,尽管禁令松绑有一系列复杂的附加条件。
已经有人开始出口矿石了吗?鉴于该国政府上月才宣布修订后的政策,似乎不太可能这么快。而中国海关部门有时会把含镍较高的铁矿石错误归类为镍矿石。
但未来数月,中国镍进口图景的这块特殊拼图将备受关注,市场要设法估算菲律宾供应减少和印尼供应增加的综合影响。
**多元化**
但中国镍原料进口的大趋势就是多元化,不但在地理上多元化,而且在原材料上也多元化。
尤其是新喀里多尼亚,已成为中国一个新的矿石供应地。
中国去年从新喀里多尼亚的进口量共计49.2万吨,2015年则为零;上月又有10.8万吨进入中国,为2007年以来最高月度进口量。
菲律宾和印尼造成的供应方面的不确定性,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新喀里多尼亚生产商的福音,去年其主要客户--澳洲Queensland Nickel的关停令这些生产商阵脚大乱。
新喀里多尼亚政府去年批准出口70万吨镍矿石,今年又提高了出口配额,不过有一条略显古怪的规定,即不许将镍矿石售予中国含镍生铁生产商。
但不管是何人买进,这些镍矿石明显进入了中国,而且数量在不断增加。
就中国的镍供应而言,第二大主要趋势是,含镍生铁现在直接来自印尼。
这反映出,中国业者带动印尼的处理产能扩大。毕竟,这原本就是印尼政府2014年出台禁令的既定政治目的。
令人困惑的是,进口自印尼的含镍生铁被中国海关归类为“镍铁”,但相对较低的价值暴露了疑点。其1月进口均价为每吨1,512美元,而从其他国家供应商进口的镍价则在每吨3,000-4,000美元。
**中国韧性**
在中国1月贸易统计中,还有一个数据值得让镍市多头细细咀嚼。
1月来自多明尼加的镍铁进口量为780吨。
这个加勒比海小国是在去年下半年现身中国的镍铁进口来源名单。实际上,应该说是“重新现身”,因为多明尼加曾经是稳定的镍铁出口国。
但在接近2013年年底时,嘉能可让旗下的多明尼加镍事业Falcondo进入暂停营运及维修状态。镍市供应链一向对价格缺乏弹性,而这是少数与价格相关的镍矿关停事件之一。
嘉能可最后在2015年将Falcondo卖给American Nickel,而从中国贸易数据可以推断,年产能3万吨的Falcondo已经恢复一些生产。
若这部分产能已经重启,将会是中国越发分散镍供应链的又一部分。
切不可低估中国应对政治冲击供应的弹性。中国经受住了印尼出口禁令的影响,同时看来也准备好应付菲律宾关闭矿场的冲击。
如果中国真的面临镍原材料短缺,精炼镍肯定会出现供应压缩。
但是目前上海期货交易所注册镍库存超过8.9万吨。
而且中国1月精炼镍净进口11,892吨,为2015年4月以来最低。
镍供应面还有许多变数,但目前不论从任何形式来看,至少中国并不缺镍。(源:路透)